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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信上帝?

来源:基督真光 发布时间:2011-07-18 点击数:3172

老酷

  我19671月生于宁夏,现居北京与河北交界处的燕郊开发区,以前卖文为生,现在是传道人。

  在信主以前的三十多年,我差不多是在苦水中泡大的。家庭极端不幸,事业一事无成,爱情屡战屡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坏事,全都让我赶上了,有些事,我还遇到过好多回。我信主以前的经历,用苦大仇深四个字来形容,那是再恰当不过。

  由于这个缘故,从少年时代起,我就被一种悲观的想法牢牢控制着。既然人生是一场无穷无尽的苦难,那么活下去,人自身是根本无法改变这种苦难的。既然人无法自己改变这些苦难,剩下的出路只有三条,不是发疯,就是自杀,要不就是犯罪。经常经常,我都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喘不上气来。我有致命的忧郁症。多少次,在日记里、在书信中,这样的想法都从我笔下流露出来。

  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我又有些不甘心,我为什么要被这个不义的世界逼到发疯、自杀、甚至犯罪的道路上?我为什么不能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奋起抗争?

  最好的抗争武器,就是手中的这枝秃笔,我要用我的文字去抗议这个黑暗的世界,我要用我的文字去改变这个不义的世界!

  还是在童年时期,每当读小说时,我都会涌上一个念头,我也可以当作家,像萧瑟的秋风那样,把我文字的落叶洒了出去。于是我写诗,写小说,写评论……

  然而现实却让我处处碰壁,鼻青脸肿。多年以来,我写了五千首诗歌,但是只有大约五十来首得到公开发表,自1983年到1999年,整整16年中,我的诗歌总共换了二百多元稿费,平均一首诗只值5分钱。除了诗,我还写了大量散文、小说、评论、杂文……但是,我的这些文字投出去也都泥牛入海。我这么多年用文字创造的价值,只够牙膏钱!

  我也尝试过改行,做点小生意,或者到公司去打工什么的。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以失败告终。不知为什么,我是那种干一行败一行的人。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做得多么努力,无论我在自己所做的事情上有多高天赋,等待着我的结局全是一样:惨败。我陷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怪圈。

  过去,每当心情不好,我都要读一会儿《圣经》,当时的我虽然还没有信耶稣,但是对圣经颇有好感。《圣经》中的《约伯记》是我最喜欢的篇章,每次只需读几小段,我的心情就能很快平静下来。可是在屡战屡败的喘息中再读,竟然无法得到安慰。1998年冬,我在悲愤交加中写下了《蛮横的甲方——重读〈旧约〉全书》一文(此文至今还收录在方舟子的新语丝网站反基文章里;但感谢神,我最近又写了一篇《愚顽的乙方》,以更正我过去的谬误,见本文附录),心态不好,文章当然更差。

  穷愁潦倒中,我的精神一步步走向崩溃。199945月间,我又一次陷入身无分文的境地,接连好几天,我都在租住房——北京通州区宋庄镇一所破败的农家小院里像死尸一样躺着,与我作伴的,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狗,两年多中,我和小狗用体温温暖对方。然而现在,我要舍下它,自己走了。死神离我是那样近,死神的笑容是那样迷人。我真的渴望赶快死去,好让这一切有个了断,但我又本能地对死怀着恐惧。多少年来,我一直和自杀的冲动抗争,现在,我筋疲力竭了,我要放弃这样的抗争。我要死,过去多少次我都把自己自杀的冲动压制下去了,现在,我再也不压制我自己了,我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生怕自己改变主意,我想喝个烂醉,好让酒精加固我必死的决心。

  然而,搜遍所有的抽屉和衣袋,我也只能搜出一两块钱了,我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在这之前的三十三年中,我已经饱尝了人情冷暖,借钱之难,难于上青天。虽然在我有钱的时候,可以不假思索拿出钱送给别人。这个不义的世界哪,可别让我死前连一瓶酒都喝不到,那样,我真是连个死囚犯都不如了!

  所有可以借钱的人我都不好意思再去开口了,我决定找一个比较陌生一点的人去试试,不多借,区区十块钱,就可以把我打发了。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位姓李的朋友不假思索借给了我二百元,我和他并不熟悉,总共只见过两三面,可是他的表现,竟然比我认识甚至帮助过的许多朋友慷慨得多!

  但这迟来的慷慨已经无法挽留我了,我只想一死了之。我从这二百元中拿出了十块钱,买了烟酒和花生米,又把剩下的一百九十块和一封遗书放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回到小屋里,我使劲地喝着二锅头,在迷乱中,我想,等我十二点钟一醒来,就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连头也不回!除非真有上帝,否则我是绝对不可能获救!

  在痛哭中,我把自己灌了个烂醉,我醉得太深,睡得太沉。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自杀的冲动已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如果没有,为什么我不那么想死了呢?我琢磨了好久也没有琢磨出答案。

  中午,我打起精神去找一位姓刘的探险家朋友。正巧他也处于困境当中,看他那么艰难,我实在于心不忍,我不加思索就把昨天没花完的一百八十块钱全都给了他,自己只留了十块钱当路费。事后想想,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就在二十四小时之前,我还在向人借钱,现在我竟然满不在乎要拿这些借来的钱送给朋友了。至于自己以后将如何生活,我想都不曾想。我带着前所未有的平安离开了那位朋友。我再次觉得,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存在,他在掌管着我的命运,掌握着我所有的心思意念。是上帝,让那位姓李的朋友借钱给我;又是上帝,让我把钱送给姓刘的朋友。

  事实果然是这样的,奇妙的事情在不断发生。当天晚上,我竟然收到了五百多块钱的汇款单,全是稿费!过去,我投出去无数篇作品,百分之九十九都无法发表,可是今天,我竟然一下子收到这么一笔巨款

  不到两天里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上帝一定是存在的!在我决定自杀的时候,上帝来救我了;上帝不仅救了我,还要让我倾其所有地去关爱和帮助别人,当我真的那么做了以后,上帝又嘉奖了我!

  在那之前,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可是从1999年春以后,我真的知道世界上有上帝,这两天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一样是合乎常规的,无论朋友借钱给我,或者我借钱给朋友,或者一下子收到那么多稿费……这不合常规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上帝在做工。如果没有上帝,这一切都是无法解释的。

  此后,我的写作与生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写作16年,我一直找不到出路,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可是似乎一夜之间,生活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我的作品大量发表在各地报刊上,我再也不必像过去一样,为最起码的生存问题发愁了,相反我还时不时能够拿出一点钱资助更困难的亲戚朋友和陌生人。面对数也数不清的嘲笑者,我再也不必像过去一样无地自容、无言以对了。更让我欣慰的是,我的评论杂文集《林中响箭》也于20001月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了。过去,我的作品只能署上别人的名字出版,现在,我终于出了一本署着自己名字的书。据说,这本书在市场上还卖得不错。

  可惜的是,由于我与生俱来的罪性,由于我的愚昧、骄傲和顽固,我未能很好地领受上帝的旨意和恩典,我知道有上帝,却不肯主动去追寻上帝,未能感谢上帝,未能归荣耀给上帝,未能主动去配合上帝的工作。在知道上帝存在以前,我还经常读几页《圣经》,可是在上帝给我开路之后,我却反而不再去读《圣经》了,甚至也不去思考跟上帝有关的问题了。

  2002年有段时间,我又开始思考上帝的问题,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我竟然又写了好几十篇宣称我就是上帝之类谬论的文章,而且在各地的报刊上发表。现在想起来,真是亏欠上帝太多太多,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些中我文章之毒的人,使他们相信我写的全是谬误,并劝他们也归向耶稣呢?

  转眼之间,将近六年过去了,我还像个不肯回家的浪子一样。然而上帝并不因为我的悖逆和不义就嫌弃我、憎恶我,恰恰相反,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帮助我、启迪我、引导我。

  2004年秋,我的长篇小说《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在新浪论坛一炮打响,不到一个月时间,点击量竟然突破400万。各地出版商接连找到我,不到一个月,我签下了两本书的出版合同。这次出书,比以往几次都顺利得多。书很快出来了,手捧两本沉甸甸的样书,我感慨万分。苦苦追寻了二十多年,我现在才略微尝到了一点成功的滋味。

  我突然又想起了在绝望中向我显现、为我开路的上帝,上帝是真实存在着的,虽然我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逃避他。

  上帝命定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一位姓金的朋友让我带他去看画家老魏的画。老魏是我的好友,信基督已经有四年时间。一进老魏家,老魏就给老金讲耶稣,我似听非听地应付着,心里还在想,上帝是他们这些软弱的人信的,像我这样的人用不着信上帝,我就是自己的上帝!

  当时的感觉真难受,我直想从老魏家里逃出来。好不容易天气晚了,我们也要离开了,临别前,老魏拿出几张光盘,其中有《神州》,有《十字架》……他让我带回家慢慢看。我有些为难,接受吧,不太情愿;拒绝吧,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带了回来。

  拖了好几天,我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几张光盘插到电脑光驱中。看着看着,我觉得这些片子中许多说法蛮有道理,譬如中国人来自中东,中国称为神州证明中国人曾经敬拜上帝……等等。但内心深处,我还在抵挡着,我清楚知道有上帝,但我不想信上帝,我不想做基督徒。我不敢随意对上帝承诺什么,我可以对人说谎,但不可以对上帝说谎。

  然而,在上帝的围追堵截中,我早已无路可逃了。光盘中的一句话击中了我的心,上帝盼望你回家,就像父亲盼孩子回家(大意)。一刹那间,我泪如雨下!从小时候起,我就渴望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一个亲切的父亲,但这一切离我是那样遥远。后来我也曾想努力建立一个家,可是努力的结果却是屡战屡败,如今,上帝把这样一个美丽的家白白赐给了我,这个家不仅是地上的几十年,还有以后的永生!

  我突然明白了,上帝是充满慈爱的,即使我对他说谎,他也会宽恕我。事实上,三十多年来,我哪一天不生活在谎言、虚伪与罪恶中?然而这没有关系,耶稣已经为了我的罪钉在了十字架上,他的宝血可以洁净我所有的污秽,赦免我所有的罪!

  带着这样的心理,我继续往下看,当我听到片中一些基督徒为多灾多难的中国放声祷告时,我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了!是的,中国这片妄称神州的土地离开神太久了。阴谋、仇恨、杀戮、贫困、麻木、冷漠、饥饿……已经让这片古老的土地失去了生命力。刚刚过去的20世纪已经有力地证明,科学拜物教、制度拜物教和市场拜物教都不能救西方,不能救西方的东西也不能救中国。如果没有了上帝,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西方人,都无法得救;无论是个体的人,还是集体的人,都无法得救!人本主义必须让位给神本主义。

  心灵的窗户一打开,上帝的光就不断照了进来。我的生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奇妙变化。我深刻地认识了自己的罪性,愿意悔改接受耶稣基督作自己的救主和自己生命的主。我否定了自己过去的所有作品,无论我的诗歌、我的杂文、我的评论还是我的小说,都是不属灵的,都是充满谬误的。在我的笔下,没有体现出一个基督徒最起码的精神气质。我的所有作品都回避了罪,回避了自己的罪性,也回避了他人的罪性,更忽略了上帝的救恩。由于这些不应该出现的回避,我未能在作品中体现出应有的爱、智慧、宽容和勇气,我太愧对上帝给我的写作恩赐了。

  我必须脱胎换骨,成为新造的人(哥林多后书5:17)!20051月开始,我逐渐养成每天读经和祷告的习惯。与此同时,我的长篇小说《越疼越深》也进展顺利。《越疼越深》是一部可以体现基督教罪与赎精神的小说,它是我21年写作生涯中一个崭新的起点,我把《越疼越深》称为福音小说。在大半年的创作过程中,一想起自己的作品竟然可以跟福音联系起来,我竟然能以自己稚拙的笔为上帝作见证,我就热泪盈眶。我算什么,上帝竟然赐予我这样的使命?然而上帝正是这样的,他要在我的软弱处彰显出他的大能来。我只有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跟随他,一步步去走各各他的路。

  以前多少年,我很少在现实中遇到基督徒,可是信主以来,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在基督徒的包围之中,就连我所住的小区附近,都有基督徒创办的孤儿院。我嘴里谈的是基督,眼中读的是基督,夜里梦的是基督,基督真是无所不在,他早已成为我生活的全部内容。

  信主之后,我很快有了一次神秘体验。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肋部疼痛异常,当时家人特别担心,以为我的肝出了问题。但我自己却非常坦然,我知道那是圣灵的感动。我身上疼痛的部位,正好是耶稣在十字架上被士兵用枪扎的部位,我爱主耶稣,有一种替他去死的想法,自然会有这种疼痛的感应。我斩钉截铁地对家人说,不出一周,疼痛自然消失。果然,不到一个星期,肋部不再疼痛了。

  200587日,我在老魏家院中的水池里受洗。那个池子是根据中国地图的形状挖的,在受洗的整个过程中,我心中老是回旋着《给我一颗中国心》这首圣歌的旋律。中国,中国,多少年来,我都不情愿承认自己是中国人,我宁愿自己是个无国籍人士。可是信主以来,一想起中国二字,我就情不自禁地流泪,我经常为中国祷告,原来,我是这样地爱这个国家,爱这个并不爱我的祖国!不是中国可爱,而是耶稣基督可爱!没有耶稣基督,像我这样伤痕累累、早已麻木的人,是绝对没有能力爱任何人的,包括爱我自己和我的亲人!是耶稣基督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并赐予了我新的生命。

  由于神开了我的眼,奇妙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上帝一直在我的身上做工。这些年里,我一直有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那就是我父母的晚年生活问题。2002年,我就把母亲从老家接到北京了,可是她跟着我没少吃苦,由于我一直没有能力买房,一直租房而居,我这样过还可以,但是让六十多岁的老人这样,想想都令我心碎。可是跟我年近七旬的老父亲比起来,我母亲还算幸运。我和弟弟们长大外出这些年来,我的父亲一直一个人在老家乡下,孤苦无依,贫病交加。虽然他有四个儿子,但是由于没有上帝的光照,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可以忍受他古怪的性格,暴躁的脾气,没有一个人可以忘记过去的阴影,原谅他的伤害。多少次,我也想过把老父亲接到身边,但我只想几分钟就望而却步了。我怕自己本来不轻的经济压力继续增加,更怕跟父亲共同生活会出现尴尬甚至激烈的冲突。然而上帝告诉我: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出埃及记20:12)。一个不孝敬父母的基督徒,不是一个合格的基督徒!我每天为这个破碎的家庭祷告,为我年迈的父母祷告,祈求上帝拯救我们。

  感谢主,我所有的祷告他都垂听了,在耶和华的山上必有预备(创世记2214)。受洗不到半个月,我把我父亲从老家接到了北京。我父亲是820日到北京的,令人惊讶的是,821日我就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830日,我和父母欢天喜地入住新家!在上帝赐我为业之地,我们破碎多年的家庭被重新建立起来了。

  以色利人从埃及出来后又在旷野上漂流了40年才到达迦南,那流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我也像以色利人一样愚昧和悖逆,走了将近40年才算真正认识了上帝。以前,每每想起自己过去的艰难,我总是唉声叹息,现在想起过去,我内心的悲苦全都烟消云散了,那种发疯、自杀和犯罪的窒息感更是荡然无存。每每回忆过去的岁月,我心中都充满了感恩,无论什么时候,上帝都是与我同在的,他一直在操练我、磨砺我。当别人帮助了我,我会说声谢谢;可是上帝帮助了我,我却连声谢谢都说不出来,我只能让自己的眼泪无声地流。过去的一切遭逢都是上帝为了造就我而精心安排的。过去的我执迷不悟,愧对上帝赐予我的一切,包括那些苦难!现在,我不能再愧对上帝了!我经常祷告,祈求上帝能再多给我些机会,让我能在以后的岁月里服事他。银匠在炼银子的时候,总是要把银子中的杂质完全炼净,炼到能照出自己的影子时才会满意,上帝对人的造就也是如此。因为人是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造出来的,基督徒也只有像耶稣基督一样生活才能对得起创造我们、救赎我们的上帝。那么,求主也这样造就我吧,炼去我心中所有的杂质,把我变成一个合神心意的人,一个可以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跟随耶稣的人。地球上还有四十多亿人没有重生得救,光中国没有信耶稣的人就有十二亿到十三亿之多,一想到这些,我就万箭穿心,我觉得再像过去那样缩在书房里舞文弄墨、无病呻吟,真是太亏欠神了,我更希望自己成为一名传道人,去向万民报佳音,传平安,报好信,传救恩(以赛亚书52:7),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一串串佳美的脚踪。

  每一天,我都能听到主耶稣的声音:你喂养我的小羊(约翰福音21:15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马太福音28:19)。

  我也在祷告中含泪回答他:我在这里,请差遣我!(以赛亚书6:8


附录:愚顽的乙方

  愚顽人心里说:没有神。他们都是邪恶,行了可憎恶的事,没有一个人行善。

   ——诗篇14:1

  《蛮横的甲方——重读〈旧约全书〉》(以下简称《甲方》)一文,是我1998年冬至1999年春写的一篇小文,收入我20001月出版的批评、杂文合集《林中响箭》(中国电影出版社20001月出版)中。然而人的道路不由自己,行路的人也不能定自己的脚步。(耶利米书10:23)富有戏剧性的是,时隔七年,我撕心裂肺地在上帝面前认罪悔改,并于200587日受洗,成了一名基督徒。

  以基督徒的眼光来看,《甲方》当然是漏洞百出、不经一驳的,但是由于《甲方》中的许多观点在当代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中具有一定代表性,一些朋友至今还在为《蛮横的甲方》拍手叫好,批评现在的我失去了战斗锋芒,为我信主感到惋惜。鉴于持这种观点的朋友不在少数,未及一一答复。我只好为此写一篇专文,作一个回应。

  首先要说说《甲方》一文的标题。表面看来,《甲方》一文甚是咄咄逼人,但我自己知道,当时的我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行文中充满了浮躁和错谬。我煞有介事地把副标题定为重读《旧约全书》,存在着一种潜意识,那就是想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告诉读者,在此之前我已经完整地读过《旧约》。然而我自己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真实的情形是,我1985年读高中时买过一本《圣经故事》,此后我又有几次机会在朋友处见过《圣经》,但我自己一直未曾拥有过一本《圣经》,我只是支离破碎、生吞活剥地读过圣经中的一些片段。完整地读《旧约》,是根本没有机会和毅力完成的;至于读懂,就更无从谈起了。基督徒都知道,没有信心的带领,读懂圣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对愚顽的我而言,更是如此。在写作《甲方》时,我像写作其他批评文字一样不负责任,我没有完整读完旧约就匆匆落笔,而且火力猛烈。旧约总共39卷,我完整读过的只有《创世记》、《约伯记》、《雅歌》等几卷,至于其他,我根本没读。书是借的,朋友催讨得紧,加之书的开本比较小,是64开本的,字特别小,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哪怕是囫囵吞枣地读完。

  1995年,我又跟朋友借了一本32K的圣经,由于生存压力,我也一直未能好好读,本想据为己有(那是我唯一一次对别人的书起过歹念),怎奈朋友多次催讨,始终不曾忘记,我的阴谋竟然未能得逞。我拥有一本真正属于自己的圣经是在1997年。当时我和作家刘年、小说家庞亮同逛潘家园旧货市场,见地摊上有一本《圣经》(研用本),于是花了20元买了下来。这本圣经非常好用,不仅经文全是串珠的,后面还附有《新生命学习纲要》和有关经文索引。这个版本的圣经是供传道人讲道用的,对于初次接触圣经的读者来说,虽然有些深,但也容易让人接触到基督信仰的核心,实属不可多得。然而这个版本通读起来也不方便,书虽然是32开的,但为了印刷有关串珠的经文章节标号,字体太小,读得时间一久,就头晕眼花。我好多次试图把这本长达二百万字的厚书(圣经正文一百二十万字、有关附录一百万字左右)读完,但是每一次都打了退堂鼓。我总是在《创世记》、《马太福音》等几卷书里打转转,所得也难免断章取义。写作《甲方》一文时,我读的就是这本《圣经》。

  当时的我屡战屡败,悲愤交加,觉得天底下就数自己委屈,就数自己无辜,于是想好好读读《圣经》。过去,每当心情不好,我都要读一会儿《圣经》。也许是由于《约伯记》中约伯的自义跟我有几分相似,我对《约伯记》这一卷书爱不释手,只需读几小段,情绪就能很快平静下来。可是这一次,我竟然无法得到安慰。花了几天时间,把《圣经》跳着读了几十页,我就把自己的激愤与苦毒用一篇文章发泄出来了,这篇文章就是《甲方》。

  现在看来,蛮横的不是甲方,而是乙方,是我自己。我不仅蛮横,而且愚顽。我对待一切的态度都是极不老实、极不客观的,对《圣经》也是如此。没通读过就没通读过,却暗示读者自己在重读,好像自己多么博学多才似的。以理性标榜自己,以科学涂抹自己,是我的惯伎。但从我当时对《圣经》的态度来看,我一点也不理性,一点也不科学。我纯粹是作假见证——就像那些自以为义的知识分子们一样。上帝透过《圣经》警示人类,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出埃及记20:16),而我给文章定这么一个说谎的副标题,简直是作假见证陷害神了。好在上帝是慈悲怜悯的,他没有按我的罪恶责罚我,反而赦免了我,并且赐给我属天的平安、喜乐和永生,他的名真是应当称颂的!

  其次,由于我未能耐心系统地读完旧约部分和新约部分,未能明白旧约是新约的影子,新约是旧约的实体,未能明白旧约中的预言和预表,而我又好大喜功,不甘寂寞,试图把旧约和新约割裂开来,写一篇比较轰动的文章。其结果是,我未能免俗,拾人唾余,把从唯物主义者所写的历史书中学来的陈词滥调当成自己独立思考的成果。最后,我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把基督教当成人造之物。既然是人造之物,就可以随便篡改,任意肢解。对于神所默示的、原文毫无错误的圣经,我没有完全地认知和接受,而是任意割裂,断章取义,望文生义。

  在《甲方》一文的开头,我说《旧约》原是犹太教经典,基督教产生以后,《旧约》延袭了下来。基督徒把自己的经典《新约》和《旧约》两部书订在一起。这样的表述,不仅违背历史,也造成了批判矛头的偏移,我本来是想写篇急就章式的批判基督教文化的文章,最后却弄了篇瞄准犹太教文化的四不像。无论是批判基督教文化,还是批判犹太教文化,我都全无资格;把基督教文化和对基督的信仰划等号,更是荒谬之极,然而我却在荒谬中不能自拔。耶稣基督告诉我们:你们不要论断人,就不被论断。你们不要定人的罪,就不被定罪。(路加福音6:37)。即使论断一个人,那都是僭越上帝的主权,更何况论断上帝,论断上帝的选民?可是当时的我竟不知天高地厚,凭着一支秃笔,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战士模样,横冲直撞,疯狗般逮什么咬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旷世奇才。

  再次,我在行文中把天主教和基督教新教混为一谈了!这真是可笑,我这样做,纯粹出于对基督教史的无知。对于一个基督徒而言,天主教属于广义的基督教,但是天主教的许多教义随人意谬解圣经、歪曲圣经,就是毫无《圣经》依据。圣经明白无误地说:我向一切听见这书上预言的作见证,若有人在这预言上加添什么,神必将写在这书上的灾祸加在他身上。这书上的预言,若有人删去什么,神必从这书上所写的生命树,和圣城,删去他的分。(启示录22:19)天主教特别是中世纪成为的天主教,虽有基督教之名,却是一种混合主义的大杂烩,其中既掺杂了希腊、罗马多神崇拜的内容,又掺杂了伊斯兰教的教义,甚至还掺进了佛教杂质。而依据圣经,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出埃及记20:2-5别神的名,你不可提,也不可从你口中传说。(出埃及记23:13

  天主教既然连上帝诫命的第一条都公然违反,而且长期不肯悔改,甚至把教皇的权威置于耶稣基督之上,把教皇的敕命置于圣经之上,那么我们就应当把天主教会所做的一切跟基督分开。把天主教的罪恶与错误扣在基督徒头上,甚至扣在上帝头上,不信之人都喜欢这样张冠李戴。写作《甲方》时的我人云亦云,把罗马教廷的许多罪恶栽赃到基督教会头上,真是愚昧之极!

  第四,《甲方》犯了一个特大错误,那就是偏离了为基督徒和现代人共同认同的政教分离原则。在字里行间,我不仅有着借题发挥、含沙射影的写作动机,在我的思想观念深处,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政教不分,混淆了政治语境和宗教语境,混淆了政治规则和宗教规则。《甲方》一文能够引起不少朋友特别是知识分子朋友的共鸣,有着深刻的政治原因。《甲方》一文多多少少道出了国人渴望民主自由的强烈心声。在当下的中国,你如果不在文章中进行一点民主自由的特技表演,你准会像个怪物一样被孤立。对一个文字工作者而言,你文字中民主自由含金量的大小,与你的身价成正比。在某些语境下、在某些场合里,政治标准如果不是唯一的标准,起码也是首要标准。而政审合格的主要标志,往往以对中国文化和中国当局的批评为准。《甲方》一文正好符合这所有的未成文标准,占了这样的便宜,我其他的批评性文字也占了些类似便宜。在谈论其他问题时,这样处理也许并无太大不妥,但是在谈论信仰问题时,混淆政治与信仰的分野,这是惊人无知和自相矛盾的。我在不少言论中表述了政教分离的思想,但是在思考基督问题时却对政教分离原则视若无睹。

  众所周知,政治问题和宗教问题是两个全然不同的问题,标准也天壤之别。不能把政治原则运用于宗教领域和宗教语境中,即使这种原则多么正确。可惜当时的我只看出了他人政教合一的霸权意识,却未能看出自己政教合一的霸权意识。而我又忍不住读书人那种与生俱来、指点江山的裁判欲,才闹出了笑话。政教不分,政治情绪蔓延,政治标准横行,把任何语境都当成政治语境,把任何领域当成政治领域,这实际上等于取消了宗教信仰。就连许多专制统治者都至少在口头上承认人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而处处标榜自由的我,却不肯承认和尊重基督徒的信仰自由,非要给基督徒规定一个信仰的方式,真是愚顽。如果一种信仰必须服从于无神论者,那么这种信仰就不是真信仰,它只是政治的奴婢。

  《甲方》一文中存在的错误,还有很多,一个愚昧的无神论者对上帝的狂妄谈论,比科学盲对科学的谈论还要可笑千百倍。鉴于篇幅所限,在此暂不一一展开检讨。

  凡咒诅神的,必担当他的罪。那亵渎耶和华名的,必被治死,全会众总要用石头打死他。不管是寄居的,是本地人,他亵渎耶和华名的时候,必被治死。(利未记24:15-16

  按照旧约,我写《蛮横的甲方》那样悖逆的文章,是犯了亵渎上帝的大罪。而根据圣经,只在一条上跌倒,他就是犯了众条。(雅各书2:10),更何况,对于上帝的诫命、典章律例,我还真是犯了众条,每一条都是该死的大罪。然而感谢全能的上帝,我的罪再大,也大不过上帝的恩典。因着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流出的宝血,污秽不义的我,不仅三十八年中所犯一切行为的罪、言语的罪和思想意念的罪都得到了赦免,而且还能藉着上帝的越格之恩因信称义(罗马书5:1),创造天地万物的上帝实在是有恩典、有怜悯的神,不轻易发怒,有丰盛的慈爱(约拿书4:2)。

  受洗以来,奇妙的上帝帮我放下了多年的骄傲和顽梗,每日读经祷告,并创办了一个查经小组。重读七年前的旧作,圣灵引导我写出《愚顽的乙方》一文,算是对《甲方》的一个回应和清算,同时也向所有还没有接受耶稣的朋友们传扬一个特大喜讯: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因为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约翰福音3:16-17)

  既然借着他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和平,便借着他叫万有,无论是地上的,天上的,都与自己和好了。”(歌罗西书1:20)

  哈利路亚!阿们!

  作者老酷,来自宁夏,现居北京,传道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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