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的信实立定在天,永不改变。1991年,当我信主的时候,我的家庭正处于风暴的开端,许多纷争扰攘正要开始,家人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没有人懂得对方需要什么,这一切对当时的我来说,仿佛是无止无尽的磨难。我是家中第一个信主的,当时的我在绝望与无助中祷告主,求主让我们全家得救。我总希望睡一觉醒来,主就神迹般地改变了这个令我难过叹息的家。主并没有照我所想的马上回应我的祷告,但祂透过漫长的过程,陶铸了我的信心,也增加了我爱家人的能力,最终,祂照着祂的方式,彰显了自己的荣耀。
FLG对我家的影响
前年,我妈妈经过朋友的介绍,开始接触FLG。由于练功让母亲感到身体的状况变好,学习超越,也有助于解决现实生活中的无奈,所以深深地让她入迷。她不但每天花数小时练功,还与大学中练功的教授们一起组织读书会,并到台湾各地、到纽约、华府去“弘|法”。去年三月,她至美国“弘|法”,当我发觉她甚至把我那在美国读书、曾经正常在教会聚会的妹妹也带去练FLG时,我内心的痛苦真是难以形容。有一次,妈妈来到我新婚后的家中,我与妻子殷殷苦劝妈妈离开FLG。我们想尽了一切的理由欲说服她,用亲情与上帝的爱来呼唤她,但是她的心却像一道上了锁的门,始终无法向我们打开。我告诉她FLG的教义(好比说:所有精神界的事物都可化为物质性的存在,善与恶化为白色物质黑色物质)有许多的漏洞,简化了人性的丰富与复杂。但是她听不进去,她说:“FLG是正法,我与它比较有缘。”透过气功修练,她仿佛把信仰的根基建立在气功感受的真实上,而非对真理的理解与信仰上。换言之,FLG的法门对她来讲真实简便得多。我们苦劝,甚至严厉地警告妈妈,这条歧路所可能带来的后果,可是她完全听不进去。那时,我就知道,我一下子失去了妈妈与妹妹。我痛苦地问上帝为何如此?不但妈妈没能救回来,连妹妹也失去了。内心的挫折与痛苦,常常让我一想到,整个人就沉重起来。
从此,从小与我最亲的妈妈与妹妹离我越来越远。她们真实的人性好像被表面的平和与安静所隐藏,她们对于亲情的重视开始淡漠起来,就连母亲节我悉心安排的家人聚餐,都比不上参加FLG的聚会重要。对母亲和妹妹来说,亲情好像成了一种可以舍去的迷障。我无法得知她们在想什么,我也无法感受到她们对我的爱。突然间,彷佛有一堵透明的高墙耸立在我们当中,我可以看见她们,但是,在FLG阻碍下,我却接触不到真实的妈妈与妹妹。
这个练功的妹妹是我的小妹,从小聪明活泼,感情丰富,妈妈花了许多的心思与金钱栽培她,十七岁时送她去美国就读。小妹是我家最讨人怜爱的孩子,全家人都很关心她很爱她,可是空间的阻隔使我们不容易知道她到底在异乡经历过如何艰难的过程。2002年11月底,我在旧金山突然接到住在纽约阿姨的电话。她说:“妹妹现在很危险,练功练到一半,忽然手脚冰冷,精神状态异常,我不知道怎么办,请你赶快过来。”
我刹时之间惊呆了。我从来没想到坚强、勇敢、高中以来就独自在外求学的妹妹竟然会出事。我当时立即收拾行李,直奔机场,飞往纽约。同时,妈妈也马上飞来美国。在飞往纽约的路途上,我跟神祷告,求神赐我力量。我知道,这是一场极大的属灵争战,妹妹的崩溃与法轮|功|绝对脱不了关系。我相信我的神要透过这个机会把妈妈和妹妹从FLG的迷障里面挽回过来。
当晚,我很快与妈妈会合。虽然因着对妹妹的担心,我与数月不见的妈妈安静不语,但我紧紧握住妈妈的手,支持她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候。到达医院后,妹妹的意识仍然不清,情绪波动甚大,注射镇静剂之后,才沉沉睡去。由于我只能待四天,我知道每一天都十分重要,必须要把妈妈挽回,才能避免她继续用FLG的方法引导妹妹。那晚,我在房间牵着妈妈的手一起祷告。并且告诉妈妈,FLG叫人修练,其基础是人自己还有修练的能力。可是这个时候,当妹妹意识已经崩溃,你叫她如何修练?再者妹妹之所以会崩溃,正是因为她靠着自己,承担了太多的孤独、愁苦、课业压力与罪疚感,FLG那简单的教义不只取消了人对爱与关系的渴望,并把人心对于罪恶的羞耻,对创伤的愤怒与缠磨,通通简化为“黑色物质”这个模糊观念,然后想要靠着气功修练把它修练掉。
更严重的是,FLG倡导的真|善|忍法门,使得妹妹在学习“忍”时,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无法接受上帝的爱与家人之爱给她的帮助,一忍再忍,累积到了顶点才会一夕崩溃决堤。我问妈妈:“以妹妹现在的处境,她除了呼求上帝的名还能做什么?你还能期望她修练什么?”如果一个想要僭占宗教信仰地位的法门,无法处理人在绝望中无力呐喊却渴望救赎的处境,其所传述的,如何可能是真理呢?
此刻的妈妈,开始认真地思想我的话,因为事实摆在眼前,FLG救不了妹妹。深陷于FLG中的妹妹,在病床上还不时喃喃地念着要“弘|法”,要“师父”(就是李|洪|志)来救她。整个人像邪魔附身一样地忽哭忽笑,看得我和妈妈的心都碎了。没有一个母亲在那样的状况下,还能忍心再坚持什么FLG,此时状况的凶险,已经攸关妹妹的一生。很自然地,妈妈停止了两年多从不间断的早晚练功,而我和妻子,开始试着每天写一封信给妈妈和妹妹,希望借着圣经话语的亮光,照明他们心中的眼睛,每晚睡前我们也认真地为妹妹的病,以及全家人的生命祷告,我们恳求主耶稣救我们一家,并且愿意跟上帝一起为他们的生命争战。
熬炼等候的过程
在美国休养了一个多月后,身心俱疲的妈妈带着精神脆弱的妹妹回到了台湾,放弃了在美国的大学课业。刚开始,亲情的围绕温暖了妹妹的心,状况好像稍有进步,但过不多久,问题又开始一一地浮现。
首先,一下子离开美国校园生活的妹妹,无法正常地学习,周围也没有朋友,缺乏生活的重心,让情况刚刚好转的她,无法真正地快乐起来。为了帮助她重建生活,我们积极地鼓励妈妈带她参加教会的青年团契,盼望在上帝与弟兄姊妹的爱中,找到新生的力量。一个周五的晚上,妈妈喜乐地打电话告诉我,妹妹很喜欢团契,弟兄姊妹也很欢迎他们,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她这样开心了,听了这样的话,我的心稍稍宽慰。
然而,软弱的人不容易一下子就懂得依靠上帝。心急的妈妈虽然知道教会好,但是依旧多管并进,她不但积极地寻找各种可能入学的资源、安排最好的中文老师帮妹妹加强中文,一天,在不告知我们的情况下,带妹妹拜访一位自己很欣赏的艺术家,寻求艺术的心理治疗,就在那天的拜访中,妹妹倾吐了自己的心事,情绪的河水又涨起,越过了意志的堤防,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妹妹又住进了医院,全家人的心又再一次地跌入了低谷。
心焦的爸爸与妈妈整天在医院陪伴着妹妹,我们不忍过度责备妈妈,只向她分析轻率治疗的危险性,这时候妈妈开始较为认真地寻求上帝,也开始更深地意识到蒙昧所带来的危险,每天在去医院之前,她会用一篇诗篇来灵修,从上帝那支取力量。在这段时间,妈妈和上帝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一天,她这样地告诉我们:“我会祷告到心觉得踏实了,被充满了,然后再去医院面对妹妹,这样我才能够在最糟的状况下仍有盼望,相信上帝必定带领。”
十天之后妹妹出了院,但整个人的情绪一直无法完全恢复,每天处于一种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的状况下,心神无法专注,做事提不起劲。远在海外的我们,除了向神继续呼求外,别无他法。这场争战究竟要持续多久,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要学习儆醒,每两三天要打电话鼓励妈妈和妹妹,继续在信仰的路上追求,绝对不要放弃。只是人在无助时,急于寻求帮助的心总是胜过信心,母亲对孩子的操心更易让人迷失。有一天妈妈又忽然告诉我们,在一位好友的建议下,她带妹妹去见一位有名的民间术士,看看是否能对妹妹有些帮助。一听这话,我知道圣经真理基础尚浅的母亲又遇到了试探,信心不足的人,总是习惯凭靠眼见,而不是信心。但这一次,我不能再让她走岔了路。于是我对妈妈说:“妈,你如果真想要听具体的话,教会中弟兄姊妹的祷告,可将你内心的隐情都说出来,你要听,就听从神那里来的话。”于是我简单写了封短信告诉台北的教会,希望派几位弟兄姊妹来到家中祷告。
全家归主名
三天之后,教会中有一位弟兄与妈妈通了电话,他跟妈妈说,家里黑暗的势力甚重,需要进行清理,整个家才能有转机。妈妈听了这话,知道家里最难处理的“偶像”,还不是关于FLG的书籍或照片,而是爷爷奶奶的牌位,这牌位是爸爸的信仰,是作为长子的爸爸对于家族的责任,从小我们任何一个人,只要稍稍对此牌位有任何不敬,或是想移动它,都会遭到爸爸毫不留情的斥责,对爸爸而言,什么都可以妥协,就是牌位的事绝对不妥协,这是我家的禁忌。
我父亲是有名的律师,出身于贫苦的农家,靠着苦读与自己坚强的意志,撑起全家族的经济重担。但这样令人钦佩的奋斗过程,加上根深蒂固的中国传统,也养成他倚靠自己,顽固刚愎的个性。不管我和大妹先后信耶稣,或是妈妈信法轮功,爸爸的心就像是谁也碰不着的硬土地,他只看世俗,只关心政治与家人,只相信自己。
但妹妹的病,让父亲的心开始变得柔软,父亲意识到了自己的有限,意识到他的爱救不了妹妹。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是,当母亲问父亲是否可以除去牌位时,一向刚硬不听他人意见的他,居然答应了。
周日下午,教会来了六七位弟兄姊妹,到家中帮助除去了偶像,把我家比人还高的大木刻、妈妈练功的小神坛、成堆的FLG录音带与书,还有我家的禁忌——全家族逢年过节来祭拜的祖宗牌位,通通清除了。这事完全出乎我和妻子的意料,而且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我们几乎不敢相信。所有长年引起家庭纷争的偶像、牌位在一夕之间从我家退去,没有任何人的挣扎,这一切都显明了上帝的权能。更奇妙的是,一向对信仰持怀疑态度的爸爸,在进行了清除之后,居然在电话中兴奋地告诉我们:“今天教会好几位牧师来,把我们家的偶像都清除了!”虽是短短的一句话,但从中显出他愿意承认并相信上帝的权柄。在这一刻,我知道,上帝不但早就垂听了我们的祷告,祂做事更超过我们的计划和步骤——祂不但要救妈妈,要救妹妹,祂还要救我们觉得像硬石头一样的爸爸!
至于母亲,经历了拆偶像的过程,内心对于上帝更是敬畏了。母亲说,“偶像拆除以后,整个家好像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我们都可以感觉到有一位真神与我们同在。”
她告诉我们她觉得上帝好像一直透过各种方法要她回到上帝身边,不管她到哪里去,也不管她犯过多少错误,这一次她被上帝的爱深深触动了,她说:“上帝是要借着妹妹的病,让我们全家得救。”
家人的转变
“当信主耶稣,你和你的一家都必得救”。这一句经文,在我受洗信主后的十二年中,一步步显出这话的信实。十二年,是不算短的时间。但是上帝在这十二年中,清清楚楚地带领我们家,走出纷争的扰攘,走出不信任所带来的裂痕。借着妹妹的病,上帝把深陷于FLG中的妈妈唤醒,也柔软爸爸刚硬的心,让我们全家人不再各自走各自的路,当父亲对我说家中的偶像都拆除了,我感觉爸爸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爸爸,而是一个开始可以跟我们共同经历生命的爸爸。在放下话筒之前,我竟发觉我很自然地也对父亲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这在以前,是多么不可想像的一件事。
更奇妙的是原本遇人就谈FLG的母亲,现在已完全降服在上帝的爱中,承认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当她从FLG迷雾中里走出后,母亲不但恢复了从前的真实感,更在言谈间显露出对主的信心与喜乐。当我听到母亲在话筒中为我的课业祷告,并且大声赞美主时,我的心是何等的激动。现在每两三天,母亲都会告诉我她是如何经历上帝的爱,读经如何有体会,看福音电视节目时会如何地被感动,妹妹的状况是如何一天天地好转。母亲自此真真正正地成了神的儿女,我的家也因此走向了内在真实的合一。这样的转变,不是从前任何理性的辩论所能达成,而是神的怜悯与神的权能在我家彰显,我是何等人,能蒙神这样的恩惠。
这次的经历,让我深深体会上帝是爱,祂不放弃人,祂更垂听合他心意的祷告。我为家人祷告多年,上帝不但垂听,而且做事有祂的步骤和计划。妹妹的病表面上看来是我家前所未有的灾难,但实际上却是我家真正的转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经历了很深的忧伤,但总是求上帝给我们更多依靠的心,不在这事上气馁。最终上帝自己彰显了祂的荣耀,完全不是我们可以操控的。
此外,我们更经历了弟兄姊妹超越时间空间无私的爱,虽然我们远在海外,但台北教会的弟兄姊妹,对我们的扶持都超过了我们的所求所想。哪怕是简单的一个资讯,弟兄姊妹就把我们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看待,这中间绝非世俗的人情所能想像,而是上帝自己的爱让爱他的人彼此做肢体,彼此相爱。若没有这些肢体的帮助,我的家人将一直在信仰的门外徘徊,找不到追求真理的路,黑暗的势力也不可能从我家撤去。这份爱让我激励自己更要儆醒做个付出爱的人,因为这是爱上帝的唯一路径。
最后,我愿意再次以我这十二年的生命经历,鼓励所有经历类似挫折的弟兄姊妹,不看现在的环境,乃看上帝的应许;不求一时的得胜,乃求上帝荣耀的显彰,至终我们的眼泪会被抹去,上帝的爱会透过我们祷告的祭,浇灌在我们所爱的人身上,使不可能的事要成为可能。
(来源于:全球基督徒见证分享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