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比较早期新约神学的教义研究,与现代的教义研究,会发现早期神学的统一,与现代的殊异。固有的一致观念,无疑是直接根据启示的看法。如果不顾历史背景因素,不承认有渐进启示把新约文学全体看作同等重要,其一致性自不待言,但真正的一致必须分辨到底是建立在何种根基上,特别是现代强烈拒绝接受这种观念的情势下,不可掉以轻心。一个人想从事新约神学的写作,必须用清楚的词汇来说明他的研究态度:他是否以圣经为一本搜集一些彼此无关的文学片断,且其目的就在展示其不同?还是要视圣经为一完整体,对圣经经文之研究能发现其显示在各方面的完整一致性?没有人否认对此点的决定,深深影响新约教训呈现的意义。关于这点,我们将用若干小段,作更多的探讨。
殊异性 首先,新约教训的资料,来自各种不同型式的文学作品。无可讳言的,不同文学型式的作品,会产生不同意义的文学教训。新约中有四种不同型式的福音书、行传、书信和启示录,它们都各有其特色,也各自具有保存这些教训的『外貌』。福音书中这些教训,各有其不同的表现方式——耶稣所讲的、耶稣所做的、作者的神学性按语等。甚至耶稣所讲的,还分为数种型式——所讲的话、比喻、讽刺式的陈述,以及讲论等。然而,是否这些不同的型式,其教训的意义就不同呢?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答案自然不是肯定的。再者,使徒行传中的讲道,与书信中的文学型式完全不同,我们绝不能希冀都用同样的方式来表现。许多错误的解经与错误的新约神学研究,都是由于未能充分注意到文学型式的意义,而过分强调教训的不同所造成的。很明显的,新约并没有呈现出一个系统的神学,这难免又是新约神学家的另一重困难。神学的陈述与概念,散置于各书信、一篇不完整的历史、专为表现基督之特殊形象的福音书、以及属另一专一领域的启示录中。新约神学家要从这些迥然不同的资料中,清楚表现出基本的使徒教训。Wrede所以主张新约是宗教,而不是神学,多少是受这种观念的影响。我们在前面已经谈到不赞同他的理由,在这里应将新约中的各种真理,再加以阐明。 不仅在一些神学性质不清楚的资料上有其难题,就是在性质相似的资料中也有程度不同的难题。例如,有的学者认为有保罗神学与第二保罗神学(Deutero-Pauline);有彼得神学与伪彼得神学(Pseudo-Petrine或Double Pseude-Petrine);有一个希伯来书神学,和另一个雅各书神学以及约翰神学。我们如何面对这么多神学呢?自然这决定于我们如何着手了。比方说,我们可以分辨出保罗的因信称义的概念,与雅各的信心要靠行为的区别;看起来两者似乎互相排斥和抵触,但这看似矛盾的地方,并非找不出答案,只是有些学者根本不接受任何解答的方式,而总是倾向于不同的偏见,尤其对福音书,常常夸张强调其不同,而形成不同的神学。 将神学分割成一些彼此没有必然关系的断片,会使人对信仰的完整性有所怀疑。事实上,这些神学的部分并未被视为碎片,因不管这些块块的外表是什么型式,碎到什么程度,当它们拼在一起时,总还能拼出一张完整的图画来。而现代学者,却像把几种不同的拼图游戏的碎片混在一起,由于彼此不相属于一类,便永远拼不出一幅画了。新约究竟是否有一个一致的型式,这是非比寻常的重要课题。 在讨论此一问题之先,另一个影响大局的问题是,在新约中是否有神学的发展。这是影响本问题的另一因素。渐进的启示观在旧约释经上并不陌生,而在旧约与新约的关系上也是如此。基督教的启示,明显是旧约启示的更高层次。基督来了,旧约的敬拜仪礼便废弃了。希伯来书将这点说得很清楚。但是,在新约本身是否也有教义方面的发展呢?新约中,最明显且不容否认的是,福音书在新约中的突出,使它与其他部份迥然有别。基督在经历死与复活之前所给与门徒的启示是有限的;在门徒能把握事实之前,耶稣不能将他的死,作一彻底的说明。但到复活后,使徒们的讲道虽不能像身历声式地重显,却已得着相当的领悟,并且作了多次方的表现。他们对基督的领悟,并不是从一个激变方式而产生的,乃是从一点一点的启示而来。关于这真理,我们必须非常明白,以免我们重蹈寻觅教义发展的覆辙。教义的发展,在新约中根本是不存在的。 保罗与耶稣的关系 无疑的,新约神学中最重要的关键,在于保罗神学与耶稣教训间的关系。关于这问题,我们可以三种可行的方式来探讨。有人认为纯正的基督教义,不易分辨何者真正出于耶稣,何者出自保罗。意思是说,保罗将耶稣的教训变得掺杂不清,否则单纯的教训应已经具有神学的意义。另一种相反的主张,则称保罗的神学乃了解耶稣教训之钥。再一种,认为保罗的教训是媒介,使耶稣的教训得以成胚而长成。前两种属神学的二分法,第三种属综合法。以上三者木身,也各有许多不同的分法,但基本的概念就如上述所言的。 由于有人认为耶稣教导人的当时,是在完全犹太化的环境中,而保罗则受过希腊式或诺斯底派的影响,如此便引起学术界分歧驳杂的看法。若说保罗接收了基督的福音,又用他所能阐述的话语,向非犹太文化背景的人解说,那么,二分法是可以了解的;但若说他的神学纯属希腊化或有诺斯底派的成份,那就完全是夸大其词了。这错误是『宗教历史』学派(Religio-nsgeschichte)所造成的。这正如Bousset在早期教会的犹太派与希腊派的认信间,划出一条鲜明的界限,并主张这就是造成新约神学混乱的原因。Bultmann对诺斯底救赎主神话的极力主张,继续了同样的裂痕。其实他不接受历史耶稣的想法,才真是造成这种分裂不可避免的原因呢! 造成耶稣与保罗对抗的倾向,并非始自廿世纪,它在十九 世纪就已根深蒂固了。F.C.Baur首创保罗与原初彼得一派相对立的论调,谓这种冲突到第二世纪初基督教面临诺斯底派威胁,为了正统而合并时,才获得解决。虽然Baur的黑格尔式建树后来被废弃了,但他留下的影响,使后世许多新约批判学派认为保罗与耶稣之间的对立,始终不能完全根绝。 在这里,我们不谈引起论争的历史背景,但对本书为何采取调和的中间立场,则必须加以说明。下面将直接有关及必须考虑的数点,列述如下: 第一、保罗对历史耶稣的认知。从保罗所有的书信显示,我们必定以为他对历史的耶稣较少关心,而完全被天上的基督所吸引。实际上我们若深入观察便会发现,他所记基督教的中心,即耶稣的死与复活,都是活生生的历史事实。他提到基督的贫穷(林后八9)、热爱(腓一8)、谦卑、温柔(林后十1)以及他的命令(林前七1O,25)。虽然为数不多,但皆为历史事迹,而非空谈。或许有人要问,为什么保罗不多引用耶稣的事迹、话语来支持他的论点?这种疑问并不足以证明保罗对耶稣历史生活所知不多,或不予重视。他的神学所最高举的耶稣,既是一个完完全全属地的完人,他必然也有一个完完全全属地的、属人类的历史生活(参第三章第二节:『耶稣的人性』)。 第二、若保罗熟悉历史的耶稣,那么我们需要确认他所接受的历史的耶稣,是属于何种传统上的承续。这是一个研究范围很广的问题,在此仅作简略的陈述。林前十五清楚说出,保罗领受了较早的遗传。这段经文,是我们鉴定保罗与kerygma关系的钥匙(参本章下文有关kerygma的进一步讨论)。我们应注意的是,保罗不仅以耶稣的死与复活为历史中的事实,连埋葬也已包括在内。更有甚者,保罗很多神学上的诠释,都基于『为我们的罪死了』这句话上。他特别列出见证主复活的名单,更说明了保罗对基督信仰的历史基础,是如何的认真了。 另一个特殊而明确的传统是主的晚餐,其中的细节,也同样地传给了他。他叙述这事时,亦以之为历史的事实,尤其当他提到关于主被卖的那一夜。保罗深感负有传承耶稣职事的使命。 第三、我们必须解释,为何保罗所提出的许多观点是耶稣的教训中所无的。他的一些最具特色的观念,都曾关系到耶稣的行事为人,及其如何适用于人类。耶稣死前显然没有将他的使命与死,作一完整的说明。事实指明,这后来都由保罗阐明了。我们可以说,耶稣教训的种子,在保罗神学中得以开花结果,而不应说保罗把耶稣较单纯的教训,掺进他自己复杂的教义中。在保罗心目中,耶稣降世的目的与耶稣自己的见证,以及早期教会对耶稣的一般认识,都没有不相同的地方。就在这一点,越是极端的形式批判学派,越会被弄得迷糊困扰,他们把很多耶稣的教训都认作是教会团契中的产物。果真属实,这作为回响的保罗神学能不迷失在福音之中,那就更叫人难以相信了。 本书研究的立场是,这看起来似乎有点意外的保罗福音,完全是由于一群不同的听众所致。当然我们不能过份强调保罗的思想,能像耶稣的思想与旧约那般契合协调。保罗的思想不论在那一部份受了希腊的影响,他思想的背景基本上还是属犹太的。当我们发现有那一部分保罗所表现的与旧约相似,我们最好是在这亮光下来了解。故此研究保罗神学时,必须不把受希腊化的影响估计在内,许多学者认为有希腊人的基督教义与希伯来人的基督教义之别,这是讲不通的。如果死海古卷的发现说明了在非承袭的犹太教中有希腊化的迹象,我们就没有理由说,同样的现象不会发生在基督教之中。 新约神学一致性的基础 目前盛行的各种思潮中,任何一种认为新约具有其一致性神学的人,必须说明他所认定的理由。有关的问题,将在本书的方法论中阐明,现将本书应用的一致性原则,作一简略说明。像每一个神学研究一样,面对众多不同的意见时,必须小心处理,不要把本来无意加入的因素,加诸一致性上,然而,诠释者若找不出一些思想上的一致性,他的工作便算是失败了。 新约神学的关键人物是耶稣基督 在全部新约里不难发现,耶稣是主要的约束力。但这不构成新约一致性的基础,因有很多对基督的不同看法。在基本上,不同基督论的争议,在于对事实的误解,此点容后在第三章『基督论』中详论。我们应称之为基督论面面观,新约中任何一部份,如果离开了对基督的了解,就变成难以明白。新约每一部份对基督论都有贡献,虽然有些如雅各书,其贡献较少。这些对耶稣基督众多不同的概念,构成了一幅绚烂的画面,它们都是关乎这位曾经活过、死过,又复活了的耶稣。同一位耶稣有着不同的画像:有些陈述呈现其弥赛亚的职份,有些描写他君王般的统治,有些描绘他是主,有些写他的人性,还有些记载他的创造行动,以及其他种种。新约神学本质上是关于基督的神学。因此,基督论就是我们须加考虑的首要课题了。这并非由于教义的影响所致,乃因耶稣是基督徒信仰的中心。 基督事工与使命的重要性 如果新约仅仅将注意焦点集中于基督的不同层面,表现出他的丰富与权能,而不提到他与人类的关系,便不能满足人的需要。所以,基督的救赎事工必须与他的为人连在一起,在新约里对这点也有很多不同的陈述。人类由于犯罪大大破坏了与神的关系,基督的根本任务便是使人能亲近神。因此,新约里凡是有关恩典与救赎的丰富层面,都是了解新约一致性的基础点。那些从人类学观点作研究的人,大多数触了礁,主要是由于在对神的关系上,只看到由人所作的无数次尝试。但以神为中心作研究的人,就能看到神在基督里与世人和好。神用极多不同的方式来显明,但这永远都是单单由神开始、发起的。这种观点大部份涵括了『救恩历史』(Heilsgeschichte)学派的研究,他们以神在历史中的活动为中心,当然也包括了神借着人所说的话。这种研究明确足以使人接受新约的一致性,其普通性概括了一致性中各个不同的层面。它说明了神在信徒中的作为,不仅是在个人或群体,同时也在现在和将来。 应验的动机 早期基督徒思想最有力的影响之一是,他们深信旧约中希伯来先知们的预言已应验在耶稣的身上。许多研究新约的作品,都以此为其主题,并连结各种不同资料来源间不同的教训。这不仅是由于旧约经文的引用,也由于旧约中的许多概念都应用在耶稣身上。由于旧约可作为各种不同解释的试金石,因此应验的观念就为新约持续旧约的看法,提供了相当程度的保证。 团体的观念 一般相信,早期基督徒都聚集在一处而形成一个新的社团。在一般著作中,也都有这样的记载。信徒的团体、基督的教会,不论是地方性的或是世界性的,都已被人看见。从没有人说,这些基督徒团体能各自伪造他们自己的神学立场。相反的,他们更警告某些足以导致纷争的错误或举动。新约中,有一个根本的认定,就是信徒们是联合的一体,他们都信奉同一种真理——基本的教义。基督的身体,从来不像一堆组织松散的聚合体。他们对自己所站的立场,都有所认识。 将来的盼望 新约见证耶稣再临的坚定信念,绝无任何异议。虽然在细节记述方面,每书卷有的多,有的少,但早期信徒对末世盼望的信仰线索,则贯串于全部新约之中。这事实比起主的迟延问题更有意义,因为人们坚信,主的许多应许都要在未来的世代里得着完全的实现。未来是掌握现今的钥匙,这可说是新约信仰极重要的特性。 圣灵 新约文献中最令人惊讶的特色,是圣灵全面的渗浸作为。无疑的,从耶稣的道成肉身到教会发展的不同阶段,都有赖于圣灵的作为。虽然其中各有其不同的强调,但却在这因素上有其显著的一贯性。新约神学确是与圣灵结下了不解之缘。 神学调和的限度 对许多神学家来说,在神学的领域里,任何想调和一致的概念,都是禁忌。任何人欲求解决难题,或想寻求相同的意见,会使人立刻怀疑他们是想把预先臆测的一致性强行插入。 这种想法已造成新约神学的片断研究。如果将耶稣的天国教训,与比较缺乏天国教训的书信并列,想寻求其中的关系,难道这是不合理的作法?圣经中某部份的真理,不能够寻求它与其他部份的关连吗?我们应该相信圣经是一本完整的书,比起相信是断编残简岂不更合理?在解释圣经时,我们必须接受圣经和谐一致的可能性,虽然牵强附会的解释必须抵制。无疑的,昔日为了达到与教义调和的目的所作的牵强附会,是造成今日学者反对所有寻求圣经中调和一致的缘故。但是,如果就此认为不应再寻求一致的证据,就好像是法庭的裁决,只能寻找相反矛盾的证言,而不准作正面的辩解(从明显不同的证词,重获有确凿证据的建议),这种态度是不合逻辑的。 就已讨论过的新约权威的观点而论,解释圣经中所有的歧异,并无本身的自我抵触。这是很稳妥的原则。 新约神学与Kerygma的关系 现代对新约神学的讨论,常提到kerygma,因此应先了解它的重要性。首先,我们看到这个名词在不同的学者身上似乎有不同的用法。DOdd用来指早期基督徒传道的内容,Bultmann却指为传道本身的过程。后者对任何当作所传之道理本身的说法都持反对意见,而认为那是在宣道的行动中,活生生的基督亲临听者,并向他们挑战。在此我们要讨论的kerygma属于前者。我们想在早期基督教传扬的道理和显著突出的新约神学基本资料这两者之间,建立其连接点。 我们自然不能期待初期传道者传扬的信息,能表现已发展的神学全貌,但必须考察这些早期的思想,是否与后来呈现在书信中的有实质上的一致。DOdd的研究发现,早期的讲道词和保罗书信中的一些章节,有实质基础上的相同,这证明了保罗神学是建立在初期教训坚实的基础上。 我们已提及林前十五lff.;这段经文也是DOdd研究的主要经节。另一段经文是罗马书一1一4与十8—9。保罗的kerygma可略述如下:(1)预言已得应验,新的世代于焉肇始;(2)耶稣乃大卫后裔;(3)耶稣的死,照经上所记是为要拯救我们脱离现今的世代;(4)他被埋葬了;(5)照圣经所说,他在第三日复活了;(6)他被高举为神的儿子,成为活人和死人的主;(7)他要再临作世界的审判者与救主。 除了极少数的例外,保罗的书信都是使徒行传早期宣扬信息的回响,这证明保罗的神学与早期 kerygma之间有着直接的关连。同样密切的关系,也可在kerygma与新约其他部份之间找到。我们可以确定,历史的耶稣与保罗书信中的耶稣,借着kerygma而连结在一起了。当然,我们不能把书信中的教训就当作是kerygma。Kerygma与Didache(『十二使徒遗训)的区别首先由DOdd所提出,只是区分的界限并不清楚。DOdd认为,Didache与使徒的宣信不一样。新约神学首要重点应放置在Didache,同时也必须包括kerygma。使徒的宣信到今天,仍像从前一样,是全基督教非常重要的部份。 Bultmann采kerygma一词的用法,对一个不接受这种假设的新约神学研究者而言,有没有价值尺?他对宣信必须时常接受抉择挑战的坚持,若从某方面来看,只是部份的真理。在他要求回应的这点上,恰好与十九世纪的自由神学相反。虽然这两派系统对信仰的概念极为不同,但对新约的传统了解却是一样的。在后面谈到信仰的段落里,我们将可得到更清楚的概念(参第6章:『基督徒生活』)。前已提及,新约神学兴起于一个活泼的信仰,我们不能视之为一度是前人长期信仰中客观教义的文集来鉴赏。教义的客观性需要肯定,但不能演绎成死硬的正统。 卫道学对神学的影响 研究新约神学先要了解背景,因为基督教的信息必然与当时的世界息息相关(见下节的讨论)。为了更能充份说明这信息,应尽可能自由发挥当代思想的运用,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明显的例子,例如:保罗对智慧(sophia)与日期满足(plero-ma)的概念。保罗从当时的希腊生活圈中,找到这些词汇而赋予它们新的属灵意义。约翰也一样,举例说,他所用的『道』字(Logos),有些地方会令人猜想这词汇的使用,是为了直接对抗诺斯底派前期,及为了护教的目标而运用的。但这并不能说是非基督教的思想塑造或创造了新的理念。 新约中最大的护教成份,莫过于基督徒对旧约的引用。这将在本书后面谈到圣经的题目时,再作详细讨论。目前我们要注意的是,早期基督徒用圣经来证明他们的教训,其中含有强烈的护教因素。我们可以看出旧约思想对大部份新约的影响,这也解释为什么新约神学家为了明了新约真理,就必须深深挖掘旧约的源头的缘故。 结论 总括来说,对于新约神学的异同,我们须要说明某些特质:一致性的『同』,关系我们相信新约全书表现的只有一个福音的信念。其实,并没有什么证据显示有许多的福音。所谓殊异性的『异』,则只限于福音书中的不同。同一事物是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式来表现。福音书中的不同,也就是以各不同的方式,来表达根本上相同的事物而已。如果它们之间有任何冲突或矛盾的话,就不可能至今仍属基础性的福音了。勿庸置疑的,不同的作者都会因自己写作目标的不同,而表现各异。但这与在基本的真理上没有一致性而不足以成为正统的思想来对抗异端,是完全不一样的。下面将介绍新约中各种不同的思想,它们虽然为数不少,但仍能对新约思想『同』的一致性,作实质上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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